阿契安吉和千千子

表兄弟也有活动啦（✿✿ヽ(°▽°)ノ✿）。

私设sks是归国子女，ooc，注意避雷。

（一）

       入了深秋，黑夜降落的速度加快，骤降的气温在夜晚一点点彰显他的存在。街对面的餐厅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客人们的高谈阔论在落地玻璃上糊出一片乳白色的雾气，给夜幕下的灯光平添一层暖色调。

        佐久早拉下口罩吸进微凉的空气，他不知道自己跨越大半个城市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因为在这边图书馆借的书归还时间快到了，可能是街对面的这家餐厅今天开业，可能只是想看一眼那个曾经占据了他生命三分之二时间的人。

       那个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些，正站在餐厅门口跟朋友讨论着什么，欢笑声从马路那一头传了过来。他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这样爱笑，即使一开始不喜欢他的人最后也会不知不觉的和他打成一片。

       古森元也。

       佐久早在心底重复这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低温随着呼吸进入体内驱散了他内心的急躁。

       佐久早与古森相遇的时间不早不晚，在佐久早小学的时候因为父亲工作调动，一家人从国外回到了日本，他也转学到了新学校。               

       起初，佐久早注意到古森是因为对方每次路过班级门口时会朝里面看一眼，眼睛圆圆的，脸是圆的，眉毛也是圆的，趴在门边就像邻居养的小柴犬。佐久早每次看过去，对方扭头就走，他听见别人叫他：“古森。”

       古森，是小姨家的姓氏。

       回国前佐久早就知道他有一个表兄弟在这所学校念书，母亲说起古森还拿出对方襁褓时的照片。婴儿巴掌大的脸皱成一团，跟现在一样，圆圆的。

       佐久早并不想主动拉近和这位表兄弟的距离，在他看来日本这个国度很奇怪，集体意识太强，想要把人完全驯化，如果一开始就贴着跟他们不一样的标签，那么想融入就会变得很困难。归国子女，加上佐久早本身就不爱说话，身边的同学自然而然开始疏远他，而他也不想在东亚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上费太多精力。 

  但是古森不一样，也许是仗着和佐久早有一层血缘关系，他在观察了佐久早一段时间后，鼓起勇气上来搭话。

       “那个！我！古森元也！”

       古森说话的时候凑得太近，涨红着脸，更像一只小柴犬。佐久早微微向后挪了一步，和古森拉开一截距离，轻轻“嗯”了一声。

       “太好了，我以为我认错人了。”古森松了一口气，“妈妈一直问我有没有见到你，总算是跟你说上话了。”

       佐久早没有吭声，去往学校的路上他和古森一直保持着相对稳定的距离，古森没有退缩，一个劲儿地找话题缓解尴尬。佐久早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明明看上去很勉强还一直坚持跟他说话，他突然想到先前读过的书里面有关于日本人的“本音”和“建前”，对比古森的行为他这两个词终于有了大致的理解。

       “佐久早同学……不对，我可以叫你圣臣吗？”古森紧张地看向佐久早，试图从对方扑克牌一样的脸上读出友好，他眨了眨眼，“你，那个你放学后一般都干什么啊？”

       “看书。”佐久早总算是蹦出一个词，古森扯了扯嘴角选择暂时沉默。

       但是佐久早显然低估了古森的执着，对方卯足劲儿地当起了他的小尾巴，他终于忍受不了身边同学异样的眼光，沉着脸看向端着便当跟在他身后的古森。

        “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古森显然被佐久早的表情吓了一跳，他舔了舔嘴唇，闭上眼睛小心翼翼询问道，“圣臣，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朋友？对自己的表兄弟说做朋友实在是很奇怪。佐久早绷紧唇线，他显然不认可这个说辞。

       古森抓了抓后脑勺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汇，他和佐久早在这之前没有见过，也不了解彼此，在他看来如果要和这位冷冰冰的表弟拉近关系也许先从做朋友开始更合适。

        “做朋友不行吗？”古森小心翼翼询问。  

       佐久早显然被这个问题难倒了，他丢下一句“随便你”后匆匆离开。他也不是故意对古森冷淡，只是他和自家兄长年龄差距大，从小也没一起长大，并不清楚如何跟兄弟相处，突然来了一个自来熟的兄弟让他很不适应。

       佐久早回家后，按照惯例向母亲汇报在学校的情况，以及古森想跟他做朋友的原话。晚餐之后他就听见母亲跟小姨通了电话，那边似乎很高兴两个孩子能和谐相处，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件事还任重道远。

       但是佐久早没想到母亲居然就这样给他报了排球俱乐部，仅仅是因为古森在学排球。

        家长也许永远不明白什么叫让孩子自己选择，佐久早站在排球馆门口，里面独特的气味让他皱紧眉头。

       俱乐部教练自然让古森担任起给佐久早讲解的任务，古森虽然看上去大咧咧的但是对排球的相关知识倒是如数家珍，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这项运动。佐久早在一旁听得漫不经心，看着古森熟练地向他演示排球的基本动作后神情稍稍缓和， 也许用来打发时间倒是可以。

       佐久早明白“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在短暂的闹别扭之后他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和古森之间也渐渐从从一前一后的跟随变成了相伴而行。

       直到现在。

       佐久早静静地望着街对面的古森，直到那人走进餐厅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人行道的红绿灯停止闪烁，汽车匆匆从他眼前跑过，如时间流逝一般径直走向了下一个地方，佐久早收回目光向学校图书馆走去。

       街边广告里出现V联盟这个赛季的宣传海报，选手帅气的照片伴随嘈杂的音乐一闪而过。佐久早瞥了一眼V联盟的logo，再过两年他也将参加选拔走向更高的舞台。当年父母为他报的兴趣班，随着时间流逝成了他的职业规划里的一部分。

       直到现在佐久早都认为排球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如今还在坚持不过是他觉得现在状态还算舒适，还有，古森也在继续打。

       不过两人的关系并不是一直这样平稳，也短暂出现过裂痕。

(二）

       升入初中之后，佐久早刁钻的扣球路线成为了队伍拿下胜利的关键，整个队伍也尝试以他为中心运转。然而磨合问题很大，渐渐地，他们连普通的练习赛都一直在输，佐久早把原因归于队友不够努力。他向来说话直，大家本没有在意，只是一次赛后复盘差点引发打架，好在老师及时赶到这才避免了事态恶化。

       佐久早没做任何解释，只是擦了擦被拳头轮到的颧骨，扭头就走，没想到古森挡在了他的面前。

     “圣臣，道歉吧。”

       佐久早看了眼古森，对方从来不会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评价，这是古森第一次反对他。佐久早试图从对方灰蓝色的眼眸里读出原因，然而古森只是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佐久早转过身，向刚才冲动的那位队友颔首，说道：“抱歉。”

       当然，他并不是真心诚意地道歉，但是这样一个举动让乱成一团的队伍安静了下来。

      赛后的自主练习古森一如既往跟佐久早留到最后，古森捡起还没有收拾的排球，一颗又一颗抛进筐里。最后一颗球他选择打过去，“砰”的一声，原本归位的排球像是洒在地上的弹珠又一次跑得满地都是。

       佐久早没有进行100个扣球的练习，他一直看着与他隔着球网的古森，他明白对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今天的事情我并不是觉得圣臣你说得不对，我跟你一样，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我知道。”

       “圣臣你很强，也不需要跟我们扮演相亲相爱一家人，你也不用赞同我的做法。”

       “我知道。”

  佐久早一步步走到网前，突然意识到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正在他和古森之间出现。

       抛开生物学的角度，同学、队友、搭档，属于两人的社会关系太多，名为人际关系的网把原本分开的个体们缠在了一起。然而，无论再怎么亲近，随着年龄渐长逐渐增强的个体意识、拉开差距的体格，与生俱来的不同让原本并肩的两人渐行渐远。

       “有时候看着你的背影就在想，如果你能偶尔回头看一眼我们就好。”这句话古森说得很小声，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冲佐久早做了个鬼脸，“开玩笑的，要是经常回头那岂不是显得你的进攻太弱了。”

       佐久早对古森的发言不置可否，前段时间的比赛他们对上了来自宫城县的牛岛，那种压倒性的强大让佐久早眼前一亮。具有挑战性的对手可遇不可求，佐久早第一次有了想要变得更强的念头，但是这样的念头仅仅一闪而过，排球于他来说依旧不是唯一和必须的存在。

       “啊啊，明明是我先开始学排球的，为什么臣臣你倒成了主角，真让人不愉快。”古森突然大叫，他鼓起腮帮子像是在跟什么作斗争，许久他走到网前抬起头，隔着球网对上佐久早的目光，“以后我来当自由人，你就安心向前吧。”

       佐久早愣住，古森看向他的目光里闪过一种名叫“不甘心”的情绪，这个总是笑呵呵的表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向前吗？佐久早挑眉，突然转身退回到发球线外，几步上前就是一个跳发，古森一惊急急忙忙去接，并没有接住突如其来的进攻。

       “嘶。”古森揉了揉手臂，“你也不用一上来使全力吧。”

       “是你太弱了。”

       古森愣了半秒，突然开始大笑，笑到捂住肚子直不起腰来，也就一瞬，他直起身狠狠拍打自己的脸，指着佐久早说：“你给我做好觉悟。”

       佐久早知道，这是对方在表示愿意跟他和好。

       “奉陪到底。还有，别用手指着我。”

       从那次开始，古森在他面前似乎也彻底放开了，会时不时跟他开玩笑，偶尔还会狠狠吐槽，有时甚至又会拿出表哥的姿态絮絮叨叨，只有佐久早清楚对方的变化只是因为不想输给自己。

       当然，古森的自由人之路并不是那么顺畅，佐久早的旋转球意外地难接，偶尔还要面对牛岛这名左撇子攻手。但是古森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让他拿下了最佳自由人的响亮称号，一步步走到了全国的舞台，再一次站在了佐久早身边。

       在升学选择上，佐久早的父母对儿子的成长实行放养政策，只要学习成绩过得去，其他的一概不过问。当然这个过得去也是指在升学班位列在前的成绩，全国前三攻手、入选国青训练营，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他们甚至没有来观看过佐久早的任何一场比赛。在这样的高压下，原本宽松教育的古森也苦哈哈的跟着佐久早两手抓，两人成了排球部里名副其实的怪物。

       至于大学的选择上，古森还是讨了巧选择了体育报送，在这个节点上两人彻底分道扬镳。

  其实也不一定必须分开的。只是佐久早在填进路志愿书的时候为了心里不能开口的秘密，下意识选择了另一所偏差值差不多的学府，他知道是时候需要和古森分开了。

（三）

                

       佐久早到走到图书馆已近落锁时间，他还是按照习惯走到当代文学区域寻找新的书籍。夜幕降临后图书馆灭了几组灯光，阅读区零零散散的人影组成了一副让人昏昏欲睡的景象。

       纸张翻动，油墨淡淡的融进空气里，佐久早冷峻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变得柔和起来。他从高架上取下一册英文书籍，恍惚间似乎从书架间隙看到了古森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个人趴在工作台上睡觉的侧脸。

       中学时期，大概是因为两人的成绩太过优异，班级的学习委员自然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图书室自然成了他们除体育馆以外呆得最久的地方。

        不同于佐久早机器人一般的工作模式，古森大多数时间都趴在工作台打瞌睡，只要轮到他和佐久早值日他就顺理成章把所有工作都交给了自己的表弟。

       当然，古森也不是一直偷懒，偶尔还是会帮忙把图书归位，只是他对书籍编号排序没有佐久早那么熟练，时常在纸张堆积起的森林里迷路。

       “真是的，这些家伙干嘛借这种石头一样重的书啊，真的会看吗？”

       古森的叽叽咕咕一字不漏的传到佐久早的耳朵里，正在看书的佐久早不堪其扰走到古森身边把那一套书籍放回原本属于他们的高位。

        古森突然呆住，他以奇怪的角度扭过头，瞪大眼睛，指着佐久早一脸难以置信：“你，你，臣臣你又长高了？！”

       佐久早家的孩子个头都很高，即使古森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免不了因为表弟身高超过自己倍受打击。不过佐久早心里却有点欢喜，他喜欢看见对方从下而上看的目光，这样的角度很适合再进一步。

       是的，佐久早承认，他对古森有不一样的心思。这个秘密就像是湖底的水草，在看不见的平静水面下疯狂滋长，只待那人跌进去死死缠住。

       佐久早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也震惊了一小会儿，随后就坦然接受了。

       察觉到异样源于一个意外，一次练习赛古森不小心扭到脚，佐久早破天荒地主动提出把对方送回去。古森闻言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自己这个表弟不喜欢与他人身体接触不是秘密。

      难不成是想报复我？古森拿不准主意，他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在挪动的过程中触碰到佐久早，笨拙地一点一点往家里蹦。

       古森的体格在自由人很突出但是在佐久早眼中还是不够看，手脚纤长，他只需轻轻一搭对方的腰身就可以将古森整个人搂进怀中。臂膀下的人一跳一跳，就像是拨到了某处心弦，佐久早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按照自己的预想顺势把人搂住，无视古森的僵硬坚持把他送回了家。

       家里没有人，佐久早把古森放在客厅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古森的脚踝已经红肿，他刚把冰袋放上去，对方下意识把脚向后挪。佐久早脸色一沉抓住对方的小腿直接摁住，不知道是因为冰袋温度太低，还是着实疼得厉害，古森倒吸一口凉气。

       对方小腿的肌肉在手心收缩，指尖几乎可以触碰到脉搏的跳动，佐久早眼睫轻颤，垂眸掩盖异样的情绪，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抱歉。”古森突然开口。

       佐久早抬起头，古森并没有看他，他沉默半晌抓过古森的手放在冰袋上，从包里掏出喷雾起身离开了古森家。

       从那之后古森似乎刻意避开他，连饭纲前辈也察觉到两人的不寻常，古森只是打着哈哈自己说“太不注意保护身体被臣臣训了”之类的。佐久早在一旁听着没有为自己辩解，感觉像是抓住了古森一不小心露出的尾巴，心情难得愉悦。

       优秀的体育生在学生时期总是最容易抓住众人的目光，即使佐久早天生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收到了不少示好，当然大多数女生没有勇气直面佐久早极低的温度，而是拐弯抹角让古森来打听。

       临到两人毕业，大家像是为了抓住最后的机会，即使古森因为体育保送不经常来学校，他的鞋柜里也时常塞满了各种粉色的留言。古森憋了一肚子火，一股脑地把信扔给了佐久早。

       佐久早看着古森气鼓鼓的模样心里却十分愉悦，他也悄悄地将自己的心思和那些流言蜚语混杂在一起，偷偷塞进了古森大咧咧敞开的书包里，这样的举动就像玫瑰长茎上的小刺，一点点挑破了他对古森那不可宣之于口的念想。        

（四）

       佐久早翻动着晦涩难懂的文献，在大学专业的选择上，古森选择了体育系，而他选择了人文社科，这样的决定和他运动员的身份看上去很矛盾，只有佐久早知道他这是回到了自己的初心。

       那个人，已经多久没有和他通话。

       想起方才看见古森和旁人的相处模式，佐久早心生烦躁，他把书放回书架，书本中突然掉出一张借阅者忘在里面的书签，就像是故意给后来者留下的一封“情书”。

        当年他塞进书籍里的那些小心思对方似乎从未觉察，那人明明对他总是那么上心，唯独这份心意埋藏到现在已在他心中长成大树也不被知晓。图书馆循环播放闭馆的广播，佐久早回过神来，他背上书包走出大门。

       周末的校园只有两三个社团活动后的学生还在逗留，佐久早缓缓走下图书馆前长长的阶梯，在昏暗的校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路灯发黄的光晕在古森的发丝上，在深秋时节给人拢上了一层薄薄的暖意，他站在台阶下冲佐久早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

       “你果然在这里。我就想，如果你再不出来，是不是打算留在我们这里当图书管理员？”

       佐久早向上拉了拉口罩遮住难得窘迫的表情。

       见佐久早并不理会他，古森长长叹了口气：“我都急急忙忙从聚会溜出来了，排了好久的队才吃上，你这反应，也太让人难过了。”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异常耀眼，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佐久早只觉喉咙被人扼住，深秋的寒意也驱散不了心尖的滚烫，他用近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古森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除了不能外借的书籍，哪需要亲自跑过来拿书。臣臣你肯定也是想来吃那家餐厅才来这边吧，我可不是笨蛋。”

       小心思被戳穿佐久早没有恼，他向下一步，重复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古森轻轻咬住下唇，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今天过来？”

       “你说的，那家餐厅今天开业。” 

       “你不是最讨厌群聚吗？”

       “书要到期了。”

       “明明还有一周。”古森踢走滚到脚边的碎石小声嘀咕，“圣臣你果然不会撒谎。”

       佐久早怔住，他慢慢瞪大眼睛，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里。

       “我的兼职。”古森指了指图书馆，“图书管理员，怎么样，适不适合？”

       “……是你。”

       “对，是我，不然谁还会看这么枯燥的书。”

       佐久早每次申请借阅他校的书籍立刻就会收到图书的归还期限，他只当是这边学校的教授也要求了同样的参考文献，没想到是有人在守株待兔。

       “为什么？”

       佐久早声音颤抖，他实在太想亲耳听见对方的回答。

       “跟你来借书的理由一样。”

       古森做出一个口型，这时路灯闪烁，不知道是不是电路故障，灯光突然熄灭，佐久早没有看清，向下再走一步，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古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亏我在街边吹了这么久的风你都不过来，这次只有我主动一点了。”

       悄悄在你借书之后跟着预约借阅，

       特意在SNS贴上餐厅开业的消息，

       即使看见你也没有过来打招呼，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简单的原因。

       “圣臣，我想见你。”   

       佐久早拉下口罩，发出叹息：“错了。”

       “什……”

       最后的遮挡消失，所有的话语如入口的蜜糖融化在舌尖。古森闭上眼微微垫脚，贪婪地呼吸压抑许久的思念，他用指尖卷起佐久早的发梢，细碎的亲吻落在对方的眼睑上。

       起初主动靠近或许只是因为那层淡薄的血缘、父母三两句闲言碎语，随着岁月的年轮加深，刻在骨髓里的亲密在不经意间已经融进日常，即使不能在灯光下坦然相拥，黑夜里依旧能准确找寻到彼此的目光，那里写满了不可言说的はつこい。

  

  “是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说：

还是下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