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7

     太阳在他身上雀跃,就像我此刻砰砰乱跳的心脏。我微微低下头想叫他,“木兔前辈”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缺怎么都说不出口。


  万一木兔前辈口中的喜欢只是表示对我某一个托球的赞赏。


  万一木兔前辈口中的交往只是表示希望我继续陪他打排球。


  我真的准备好全盘托出了吗?


  皮肤如被针刺一样不停战栗,我抓紧胸口的衣服,说不清是在紧张还是害怕。也许的确是在害怕,仿佛看见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向前一步就会跌落深渊。


  我咬住下唇,摇头甩开异样的情绪。


  “赤苇?赤苇!赤苇!!!”


  谁在叫我?


  额头贴上了谁的手掌,掌心还有一层薄茧,应该是做了很多的锻炼才能这样,他似乎也在发抖?


  头重脚轻的感觉又找上了我,我努力睁开双眼辨认,却一头栽进了对方怀里。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学校医务室里,室内光线不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想起身却发现身体重得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勉强坐起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经汗湿。


  喉咙干涩得发疼,我强忍着眩晕带来的呕吐感正欲起身找点水喝,“哗啦”一声,帘子拉开,木兔前辈拿着药站在我面前。


  “赤,赤苇活过来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木兔前辈已经扑了过来。


  “巴嘎!只是高烧晕过去了而已,还杵着干什么,快让他把药喝了!”木叶前辈在后面毫不留情踹了一脚木兔前辈。


  我撑着上身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用沙哑的声音提醒木兔前辈:“木兔前辈,我很难受。”


  木兔前辈一阵手忙脚乱,把药喂给我,还让我好好躺下休息,甚至像照顾小婴儿一样用被子把我裹成了蚕蛹。当然,木叶前辈又冲木兔前辈一记暴栗,我才喘过气来。


  吵嚷中校医在一旁打断我们,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体育部的学生就是太把身体不当回事了,平时训练结束还喜欢冲凉,也不知道及时换衣服。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注意休息是容易反复的。”


  两位前辈互看对方一眼,默默低头听训,校医又跟我说了几句注意事项,才絮絮叨叨离开。


  木叶前辈为了给我请假先行回了教室,留下木兔前辈陪我。木兔前辈搬来板凳,委屈巴巴地坐在我身边,自顾自地说: “抱歉呐,赤苇。都是因为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赤苇才生病的,都怪我。”


  我很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背摇了摇头。


  不是的,木兔前辈,是我不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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