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古《あめ》

尝试拿表兄弟cp向复健,无脑段打。


  今年的梅雨季提早,雨水还未到,粘腻的水气就如同一层薄薄的“雨衣”罩在皮肤上,让人很没有精神。

  下午最后一节课,风扇吱嘎摇摆发出有气无力的呻吟,丝毫搅不动空气中的闷热。古森撑着下巴在笔记本上画起前排佐久早的后脑勺,平日里总是奋斗到最后的升学班学子也因为烦闷的天气开始抓耳挠腮,唯独眼前古森前排的佐久早圣臣还坐得笔直。

  只有古森知道,佐久早的“专心致志”只是不想让汗湿后的衬衣贴在背上。古森看着笔下的“佐久早“忍不住在自己的“杰作”旁又加上一对尖耳朵,把自家表兄弟画成一只黑乎乎的猫咪头。

  窗外雷声如同老人的咳嗽压得很低,学生们躁动不安,下课铃一响,大家就飞似的逃离这个巨大的蒸笼。古森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书包,今天轮到他和佐久早值日,他们不得不继续待在教室里。

  “那个,古森,老师找。”

  “来了。”

  古森瞥了一眼把椅子翻到桌上的佐久早,放下板擦跟班长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老师找人无非就是搬运教具或者是资料啥的,明天第一节课是理科实验,作为值日生的古森当然逃不过这份工作。

  班长是个个头不高的小姑娘,古森自觉接手了所有的体力活,把一箱箱的瓶瓶罐罐放在推车上,跟班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向教室走去。

  窗外突然跑过一道闪电撕裂了天空,班长吓了一跳,她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古森看向班长哆嗦的手说道:“班长,要不你先回去吧,接下来交给我没问题的。”

  “这……”

  班长向来最是尽心尽责的,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见古森目光真诚,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向恐惧妥协,接受了古森的好意:“那,就多谢了,你和佐久早同学也早点回去吧。”

  “小事小事,明天见。”

  “明天见。”

  理科室内空空荡荡,窗帘时不时被气流卷动,带着泥土的味道钻进鼻腔,古森拉开窗帘探头看了一眼外面并没有下雨。这味道估计是从哪里飘来的气息。

  若是真的在下雨之前还没收拾好,臣臣怕是会生气。古森关上窗户,熟练地把教具整齐码好,清点完最后一个柜子,他把推车还回教员办公室回到班级。一进教室,他就看见佐久早还在慢吞吞把看上去并不存在的积灰倒进垃圾桶。

  古森弯了弯嘴角:果然,还在扫地呢。他给教室里的花瓶去换上新水,等做完一切他抬起头,发现佐久早已经背着书包靠在课桌旁,不知站在那里看他看了多久。

  佐久早指了指教室里的垃圾桶,古森心领神会,把书包背好主动把垃圾拿出来,先行下楼去扔。

  天空传来的雷鸣越发清晰,姗姗来迟宣告他的存在。

  “别这个时候下暴雨啊。”古森忍不住嘀咕。

  古森小跑回到教学楼门口,见佐久早皱眉打量他,连忙举起手:“洗了洗了,三次,还擦干了。”

  佐久早似乎也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别过头扯了扯嘴角:“走吧。”

  结果直到第二天,雨水依旧没有按时报到,天气预报难得没有准时。


  排球部的晨练还在进行,状态不佳的队员们被全国前三攻手的佐久早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对二传手饭纲掌提出意见。

  饭纲指了指在一旁擦汗的古森笑骂道:“就你们刚才接球那样还像休息?元也可没有一球接飞的。”

  “吔,那可是古森啊。”

  “最佳自由人我们能比吗?”

  “饭纲前辈偏心!”

  “起开起开,再滚地上我就一球一串把你们当保龄球玩。”队长没好气地一脚踹向坐地上撒泼的后辈们,一众小伙子们吐吐舌头连忙爬起来。

  井闼山作为全国大赛的常客,优胜拿的手软,外人看来的绝对王者其实队内氛围远没有白鸟泽那样斯巴达,如果不是有个看上去不近人情的佐久早,绝对是一帮上蹿下跳的猴子。

  古森听见保龄球忍不住回想起他和臣臣才来井闼山的时候,佐久早扣球独特的旋转,队友们被折磨到叫苦连天,一个个排着队让臣臣陪练,简直就像是码在一起的保龄球。至于能稳稳接住佐久早扣球的古森一进排球部成了他们眼中的怪人。

  起初队里的碎言碎语古森可没少听,“从小一起练就是不一样啊”、“不愧是最佳自由人”诸如此类的。不过大家感慨归感慨,可没少私底下找古森补课。比起冷冰冰的佐久早,古森倾囊相授,逐渐成为了队伍里的粘合剂,把佐久早和这支王者之师连接在了一起。

  表兄弟之间原本就因为血缘结成了羁绊,一起做一件事情让因为DNA链接在一起的个体之间的界限更加模糊。

  血缘是条微妙的链条,亲子、兄弟、姊妹,这些词汇表述的不仅仅是社会关系,也是人与人之间那些看不见的联系。但是表兄弟,虽然只是在兄弟两字面前加上一个描述,DNA链条上的关系性就变淡了,在孩童时期,99%的联系都是靠长辈的交际。

  两人因为父母的关系从小到大一个保育院、一个幼稚园、一所小学,甚至还有相同的服饰玩具,连同体育俱乐部都顺其自然在了一起,明明是表兄弟却更似亲兄弟。不过古森还是想有一天跟佐久早能够真正隔网相对,毕竟他想试试和这个表弟在正式比赛场上决个胜负。

  如果是他赢了,臣臣会是什么表情呢?想一想还是有点期待。古森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整盘算的对象向他走了过来。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笑什么。”

  古森歪过头,这才发现佐久早已经站在他身边,只见他用毛巾擦掉身上的汗水,然后按照惯例把汗湿的那一面翻到里面折得整整齐齐。

  “我有在笑吗?”古森扯了扯自己的脸颊,还不等他回答,鱼跃训练开始,他们又回到场中。

  积雨云压得更低,雨水还是没有到来。

  

  新一轮的班级值日分组,古森和佐久早被分开,这在班级上引起了小波动。古森扭过头看向坐在他后两排靠窗位置的佐久早,一时心情微妙,大概在这个集体里他和佐久早被已经习惯性地搭在了一起,突然分开倒有些不适应了。

  佐久早看了过来,乌黑的眼眸看不出有他的任何情绪,古森收回目光: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始乱终弃了?他摇了摇头,使劲甩掉脑袋里冒出的古怪想法。

  “元也,古代文笔记借我看了一下。”

  破天荒地,佐久早居然在课间找古森借笔记,古森呆愣半秒,连忙从课桌里抽出笔记本,结果一个不小心稀里哗啦带出一片。好在是午休时间,教室里的小插曲没有引起其他同学的注意,古森忍不住捂脸:丢脸丢大发了。

  佐久早深吸了一口气,蹲身帮忙,在看见一页翻开的课本里一颗臭着脸的猫咪头,拿起书本的手指停顿片刻,他垂下头默不作声帮古森把落了一地的书本放回了桌上。

  只是,等古森拿回笔记本准备写作业的时候,发现上面多了只无精打采的柴犬脑袋,旁边还有铅笔圈出的笔记里的一个错别字。

  古森举起橡皮恶狠狠想擦掉这个恶作剧,想了想还是把柴犬脑袋的表情改成了笑脸,还画了一小圈小花,末了他觉得不过瘾,把这个小涂鸦和之前的猫咪头拍下来一起发给了佐久早。

  “……”

  那边的回复依旧是没有回复。


  轮到古森值日,雨水终于跑到眼前:好在跟他搭档的同学归心似箭,动作十分麻利,两人不一会儿就收拾干净。

  下楼丢垃圾的时候,古森在教学楼入口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佐久早?”

  同学比古森先一步喊了出来。

  佐久早冲他们颔首,目光落在古森身上,古森连忙飞一般冲到洗手池开始五步洗手法,他一边搓着长出茧子的手心一边犯嘀咕: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这种雨,即使撑了伞也会淋湿吧。要不去体育馆等风小一点再走?”古森盯着佐久早快夹死蚊子的眉头发出提议,借出自己的折叠伞给原本打算蹭伞去车站的同学,推着低气压中的佐久早赶紧离开。

  今天虽然是练习休息日,但是排球馆里依旧挤满了躲雨的排球队友们,队伍内的默契把这群不想回家的大男孩又聚在了一起,练到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才罢休。

  佐久早并不想和大家分享淋浴间,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结束了100个球的练习。

  古森换好干爽的校服回到体育馆,提醒还在做拉伸运动的佐久早:“臣臣,我来收拾吧,你再不去一会儿老师要来关灯了。”

  佐久早闻言拿起毛巾走了出去。

  佐久早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如果他练习到最后,那么在做拉伸运动的之前所有的器材就已经收拾完毕,只需要做最后的归位。古森把最后一车排球推进器材室,就看见饭纲前辈站在门口张望,见古森出来饭纲丢过来一串钥匙:“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古森回到部活室,佐久早已经穿好衬衫,正低着头把自己换下的运动服装袋封好。那一头半干的卷发还没理顺,有一小戳有自己的思想,就像是小黑猫翘着的尾巴。古森没忍住伸手卷了卷,感觉到佐久早明显的僵硬他才回过神来。

  “咳,饭纲前辈把钥匙给我了。”古森有些尴尬急忙找了个不相干的话题。

  “嗯,知道。”佐久早的答复依然简单,似乎没有在意古森刚才的突袭。

  额外的排球加练并没有躲开骤雨,两人从部活室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风雨更剧烈了,听见窗户哐啷哐啷的响声,古森忍不住嘀咕:“得,看来回家又得重新洗澡了。”他伸手摸了摸兜,方才饭纲前辈丢过来的钥匙不知所踪,他一个头变两个大,“完蛋,钥匙呢?”

  “落在体育馆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去把洗衣机里的背心晾在二楼,好像顺手……”古森一拍脑袋急匆匆向前跑去,“我去去就回。”

  如他所料,钥匙乖乖地躺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地面上,古森刚捡起钥匙,视线突然黑了下来。

  学校跳闸了。

  这时,身边的窗户不知道为何没有关紧,湿透的风吹了进来,古森连忙摁住挂在栏杆上的运动背心,不料却被一旁飞舞的窗帘缠住。

  古森暗叫倒霉,伸手关窗,正在他和窗帘搏斗之际,张牙舞爪的双手被人制住,窗户终于关上。古森试图回头,窗帘还搭拉在他眼睛上,视线黑暗,放学后的校园大概已经忘记及时检查电源,照明还没恢复。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格外敏感,古森感觉有什么擦过他的下唇,轻得像是鼻息。唇上很湿润,说不出是因为雨水还是过于潮湿的空气,他试探性地问道:“臣臣?”

  佐久早取下缠住古森脑袋的窗帘:“托某人的福,得重新洗澡了。衣服都湿透了。”

  电路终于修好,古森指了指还是免不了被吹飞的背心说道:“哎,看来衣服也需要。”


  “所以,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偷亲我了。”

  古森给自己搅拌了一杯热腾腾的甜牛奶,没有什么比狂风骤雨时呆在家里更舒坦了。他终于实现了在正式比赛场上和佐久早决个胜负的愿望,现在正美滋滋的翻看比赛回放。

  见佐久早一脸古怪的上下打量他,古森咬着金属勺含含糊糊说道:“就是有一次下暴雨,学校停电,在体育馆,我丢钥匙的那次。”

  两人的关系也在那次意外之后发生了化学反应,把原本的羁绊锁得更紧。

  佐久早眼神暗下来,手指滑向客厅电灯的开关,在古森的追问出口之前,他灭掉了客厅里的照明。这个赛季BJ对战雷神居然输了一局,他决定从其他地方赢回来。

     “你可以再确认一下。”

  “等……”古森暗叫不好,他赶紧喝了一口牛奶压压惊,开始找借口,“我还没刷牙!”

  “我不介意。”

  在古森为自己过分柔软的腰哀嚎的时候,他闭上眼给自己的危机手册里又加上一条:千万不要翻圣臣的旧账。

  次日,木兔率先发现了line群里佐久早的头像变成了一个臭着脸的黑乎乎猫咪头,拿着截图到处宣传,随后古森的头像也变成了一颗笑得阳光灿烂的柴犬脑袋,没等木兔再次大呼小叫,他的账号被人接管,留给众人一片清净天地。


作者有话说:

あめ是雨还是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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